浅谈《虹》中厄秀拉的人物形象(3)

 

四、厄秀拉是英国资本主义社会爱情的叛逆者

厄秀拉渴望爱情，渴望性爱。在追求自我的过程中，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一个能够欣赏她的男子出现。安东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她。厄秀拉觉得这个人很了不起。他身心健康，对任何事都有明确的看法，一切自己作主，也只依赖自己。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上等人。厄秀拉很快就爱上了这位其貌不扬的青年工程师，长时间的陶醉在爱的漩涡里。

厄秀拉和安东的初恋是成功的，其关键在于她能把握自己。安东身上有她所羡慕的贵族式的独立，还有她所崇尚的男子汉气质。她以为他能引导自己走向新的生活。但是几年后当他再回到她身边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仿佛已无法再抓住他。他们的爱情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迷雾。 “在她和他之间存在着一种无法填补的虚空。”[8]

“他已和从前大不同了。他现在已经属于和她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在他们相见的头一分钟里，她就模糊地感到，他们是在休战期间相见的两个敌人。他的任何一言一行都和她格格不入。”[9]事情果然如此，尽管他们如胶似漆地有着不尽的缠绵，但各自的心灵却相距甚远。他们对现行的政治制度和社会民主展开了争论。安东是绝对拥戴现政府并坚信自己生活在民主、平等的制度下;而厄秀拉却忿恨地说：“在这种民主制度下，爬到最上面的都是些混蛋家伙，因为只有这种人才想拼命往上爬。只有堕落的民族才实行民主。我痛恨这种以金钱为基础的民主。这是一种肮脏下流的平等。”———由此可以想见，他们之间存在着多么严重的意识形态上的分歧。厄秀拉深知，在她和印度这两者之间，她的恋人宁愿选择国外的生活，到印度去过舒服的日子。可是那不是她的道路。厄秀拉终于毅然离开了这位军官，尽管她觉得自己仍然是爱他的。

厄秀拉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女性自我觉醒意识最强，她有自己独立的灵魂，有对自由和独立的呼唤。在对爱情的追求中，她所渴望的是灵的进步和升华，而非仅仅是肉体的满足。尽管在《虹》中，厄秀拉对性爱的渴望是被动和含蓄的，远没有《査太莱夫人的情人》中的査太莱夫人那样主动和疯狂，但是她那爱则痴恋，分则无怨的态度是坚决的。“两个人重要的是终身的结合，重要的是一天一天的共同生活，并不是那一两次的苟合。”[10]她的敢爱敢恨的精神是当时乃至现代大多数女性无法比拟的。

 

五、厄秀拉是英国资本主义社会的叛逆者

厄秀拉崇尚自然，追求自由，痛恨战争，向往和平。她声称自己是一个自由的、不受任何约束的小动物，在表示反抗时宣称：对她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法律，也没有任何规章制度。她仅仅为她自己而存在。她觉得“一切是那样的僵化和愚蠢！”[11]但是她也知道，“战争自有一套浪漫的迷信思想和荣誉观。而人对战争只能象一粒尘埃那样在空中滚动；这世界向前滚动的力量竟是那样阴森、笨拙、愚蠢，可又是那样强大。”[12]然而，她是那样急切的希望自己能够进行反抗，进行战斗。可是，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渺小的，无能为力的，她无力留住安东，更无力阻止战争。

病中的厄秀拉神情恍惚，在近乎麻木的状态中，她常常一个人站在窗前呆呆地眺望着远方。远处那些矿工们“在泥泞而又狭窄的街道上，他们几乎总是用肩膀夹住自己的脑袋，在雨里一个个看上去都有如鬼影一般，漆黑的脸上露着两个大白眼珠。”[13]厄秀拉对此感到非常痛心。

厄秀拉是一位坚强的女性，永远乐观，充满自信和希望。“我一点都不感到自己像只谦卑而可怜的丑小鸭。我确实觉得自己是鸡群中的鹤。”[14]经过了那番希冀、激情、失望、彷徬和痛苦之后，她终于看到了雨后天边渐渐形成的一道彩虹，她“看到了大地新的结构，看到那脆弱的腐败的房屋和工厂已被一扫而光，看到这个世界将以真理作为它的活的支架重新建立起来，巍然屹立在苍穹之下。”[15]

厄秀拉是一位叛逆的女性，“她从来没有真正安于现状过。她的生活态度是积极的，她的生命就像一支逐渐生长的竹笋，只是尚未破土而出而已。”[16]“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都会一直走到底，只要她做出了选择的话。”[17]

 

人类社会已进入二十一世纪，这是一个发展、变化、竞争、奋进的时代。社会生态结构合理，人和自然和谐共存。国家之间彼此尊重，互惠互助友好相处。家庭邻里生活幸福，事业爱情美满甜蜜。今天，我国在“十二五”规划的美好蓝图下，少有所教、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城乡一体，共同繁荣。文化、教育、科学、医疗、卫生、服务等协调发展。全国人民欢欣鼓舞，满怀信心正在朝着全面小康社会迈进。90后的少男少女们在长辈的呵护下正在茁壮成长，然而，部分青年理想虚无，道德缺失，意志薄弱。读书无心，就业无成，感情不专。浮躁、冲动、虚荣、萎靡之风日盛。“唉！世界变了。所有这些青年，都无所忌惮，无所尊敬了。上了年纪的男子们，便都是那么柔顺，那么耐心。……但是青年儿子们都不象他们的父亲了。他们什么都不能缺少，什么都不能牺牲，他们是一切都为自己。要是你对他们说，应该省点钱，成个家。他们便说：那用不着着急，我要及时享乐，其余一切都用不着着急。啊，他们是多么鲁莽，自私！一切都让老年人去干，一切都越来越糟了。”【18】为唤醒当今人们的独立意识和自我精神，今天，我们重读厄秀拉，走进厄秀拉，呼唤厄秀拉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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