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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浅谈老舍的性别观念对《骆驼祥子》创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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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 2014.2.22

内容提要

老舍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大师，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老舍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在当时的在环境中，老舍自然赞成男女平等、妇女解放，但在意识深处，他的平等和自由都表现出男性中心化的传统倾向。作为现实主义创作大家，老舍在其创作中透出了传统社会文化影响下形成的性别观念。《骆驼祥子》中，虎妞这一复杂女性形象的塑造和描写，充分展示了老舍的性别观念在虎妞这一恶女型女性的塑造上所倾注的情感态度——厌弃。作家对虎妞的塑造，没有冲出男性视觉的局限，对虎妞的形象进行了一定的夸张，对其最终的悲剧性命运也没有给予同情。虎妞的性别特征以及形成因素可以说，是父权制社会压抑下的必然结果。虎妞的命运和性格表现出深刻的悲剧性，她是一个被世俗社会与传统社会所吞噬的牺牲品。从外貌描写、行为描写、心理刻画、人物关系上刻画虎妞性格时表现出的性别倾向。

关键词： 老舍 虎妞 女性主义 骆驼祥子 性别观念

目 录

一、虎妞的性别特征以及形成因素 …………………………………4 二、老舍在刻画虎妞性格时表现出的性别倾向 ……………………5 参考文献…………………………………………………………………………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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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老舍的性别观念对《骆驼祥子》创作的影响

老舍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大师，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老舍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在当时的在环境中，老舍自然赞成男女平等、妇女解放，但在意识深处，他的平等和自由都表现出男性中心化的传统倾向。老舍的性别观念对其作品的创作产出了极大的影响。现在，我们不妨以他的《骆驼祥子》为例，来浅谈一下老舍的性别观念在“虎妞”这一复杂女性形象的塑造上所倾注的情感态度。

一、虎妞的性别特征以及形成因素

虎妞不是《骆驼祥子》的中心人物，却是小说结构全篇，烘托主题，展现主人公命运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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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缺的重要人物，并且，虎妞个性之鲜明、形象之丰满，与祥子相比，毫不逊色。说起虎妞，让人想到的首先应该是她的泼辣的个性。在很多读者心目中，虎妞是个可笑而又可厌的“母夜叉”的形象，是一个言语粗俗、惯于撒野，为人蛮横的女性。在某种意义上，她是一个女性中的男子。在中国旧社会，一个男子生存的基础是地位和金钱，一个女子生存的基础是美貌。在这一点上，她也像祥子一样，实际是一无所有的。但作为一个生活在病态社会里的病态老姑娘，表面大胆泼辣，但内心也很苦恼，她有着追求幸福的愿望，并因这种愿望不能正常实现而形成了变态的心理。

可以说，虎妞这种性格的形成与刘四老爷有极深的渊源。“刘四爷是虎相??一对大虎牙，一张口若悬河就像个老虎。??他自居老虎， 可惜没有儿子，只有个三十七八岁的虎女——知道刘四爷的就必知道虎妞，她也长得虎头虎脑，因此吓住了男人，帮助父亲办事是把好手，可是没有人敢娶她作太太，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快，有时更多一些花样。刘四爷打外，虎妞打内，父女把人和车厂治理铁筒一般。”刘四没有儿子，虎妞是刘四事业唯一的帮手和继承人。虎妞这种酷似男人的性格的形成深受刘四的熏陶和影响。多年以来，虎妞像所有的青春少女一样，也曾有过情窦初开的年华，也有过羞涩的爱情憧憬，有过火焰般的追求幸福的愿望。但是，她那个自私自利的父亲为了维护车厂的利益和自身的利益，漠视了虎妞的个人幸福，只让虎妞“干活”，不让虎妞嫁人，耽误了虎妞的美好青春。虎妞的青春期禁锢在父亲手里，多年的鸟笼般的生活给虎妞带来了许多不能言表的心理苦闷和生理痛苦，导致了虎妞扭曲心理的形成。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可忽视虎妞生活的社会环境。在人和车厂中，虎妞是唯一的女性，她的周围是纯粹的男人世界。虎妞那个时代，帝制推翻不久，封建的传统依然根深蒂固，女人仍被视为祸水，成为被侮辱被损害被压迫的半数。男人看不起女人，女人也看不起自己，女人掌权一向被认为是阴阳颠倒，乾坤倒置。而虎妞必须像个男人，甚至比男人更男人，才能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中保护自己，成为强者，可以说，虎妞这种扭曲性格的形成是父权制社会压抑下的必然结果。虎妞的命运和性格表现出深刻的悲剧性，她是一个被世俗社会与传统社会所吞噬的牺牲品。

二、老舍在刻画虎妞性格时表现出的性别倾向

老舍描写虎妞时，在嘲讽与挖苦中表现出对虎妞过多的批判与谴责，在创作立场上可以说批判大于同情。在虎妞形象的塑造上，作者从外貌的描写、性格的刻画以及性变态心理的角度来刻画了一个“女性中的男性”形象。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关于性别的两个概念：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生理性别（sex）指出生物学上的差异，即男性与女性之间的生理差异。社会性别(gender)则指社会差异，即由于男女的生理差异而形成的对男女两性不同的期望、要求和限制，它们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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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概念。从这个层面上讲，虎妞这个形象的生理性别勿庸置疑是女性，但在社会性别上却承担的是男性角色，她在社会中所表现的是男性的能干、主动的性别特点，而且在家中虎妞也占据了主导地位，她是一个双面性的复杂形象。老舍的性别观念在塑造这个形象过程中展现出来,“她也是既旧又新的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是姑娘，也是娘们；像女的，又像男的；像人，又像什么凶恶的走兽！”

首先，从外貌描写上看，作家在描写虎妞时强力刻画她容貌上的极端的丑陋，甚至还运用大量的带有夸张性的刻薄的语言，以各种不同的角度凸现出一个富有悍妇色彩的丑恶形象，从而在心理上给读者带来强烈的反感，由此不难体味到老舍先生对虎妞的蔑视与鄙薄。在丑化虎妞形象的描写中，主要是突出两个方面：一个是老——一个三十七八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一个是黑：

她的脸上大概又擦了粉，被灯光照得显出灰绿色，像是枯了的树叶上挂着霜??嘴可是张着点，露出点儿冷笑；鼻子纵起纹缕，折叠着些不屑与急切；眉棱棱着，在一脸的怪粉上显出妖媚而霸道。

虎妞刚起来，头发髭髭着，眼泡儿浮肿着些，黑脸上起着一层小白的鸡皮疙瘩，像拔去毛的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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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红起来，黑红，加上半残的粉，与青亮的灯光，好像一块煮老了的猪肝，颜色复杂而难看。

对一个女人来说，美貌是她生存的资本，然而老舍对虎妞这一女性的刻画却丝毫不见其美好的地方。在虎妞身上，“老”与“黑”是作为一个女人已经失去自身价值的外在标志。从老舍先生对虎妞外貌的描写所采取的富有漫画效果的修辞方式中，非常鲜明的流露出老舍在文化心理结构中所沉淀的男性中心化的价值观念。

其次，从行为描写上看，在对虎妞性格的刻画中，主要从三个方面来展开。一是突出虎妞的泼辣。作品多次提到她的粗野、撒泼：

“不喝就滚出去；好心好意，不领情是怎着？你个傻骆驼！辣不死你！连我还能喝四两呢。不信，你看看！”她把酒盅端起来，灌了多半盅，一闭眼，哈了一声。举着盅儿：“你喝！要不我揪耳朵灌你！”

“你当我怕谁是怎着？你打算怎样？你要是不愿意听我的，我正没工夫跟你费唾沫玩！说翻了的话，我会堵着你的宅门骂三天三夜！你上哪儿我也找得着！我还是不论秧子！”

“怕嚷啊，当初别贪便宜呀！你是了味啦，教我一个人背黑锅，你也不捋开死××皮看看我是谁！”“你别把我招翻了，我爸爸是光棍出身，我什么事都作得出来！明天你敢再出去，我就上吊给你看看，我说得出来，就行得出来！”

“你说话呀！成心逗人家的火是怎么着？你有嘴没有？有嘴没有？”她的话越说越快，越脆，像一挂小炮似的连连的响。

这些诸如此类的泼辣的语言都出自虎妞之口。二是突出虎妞男性化的角色。“她长得虎头虎脑，因此吓住了男人，帮助父亲办事是把好手，可是没人敢娶她作太太。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快，有时候更多一些花样。”三是她的狡诈与精明。如：

“这儿有你的吃，有你的穿；非去出臭汗不过瘾是怎着？老头子管不了我，我不能守一辈女儿寡！就是老头子真犯牛脖子，我手里也有俩体已，咱俩也能弄上两三辆车，一天进个块儿八毛的，不比你成天满街跑臭腿去强？我哪点不好？除了我比你大一点，也大不了多少！我可是能护着你，疼你呢！”

“你看，你要是托个媒人去说，老头子一定不答应。??这个事非我自己办不可，我就挑上了你，咱们是先斩后奏；反正我已经有了，咱们俩谁也跑不了啦！可是咱就这么真入公堂后去说，

还是不行。老头子越来越埃越胡涂，咱俩一露风声，他会去娶个小媳妇，把我硬撵出来。??”

虎妞为了嫁给祥子，她假装怀孕来骗取祥子与其结婚。为了使刘四爷接受她与祥子的婚事，她又作了一系列的安排，这些都充分显示了虎妞的精明、主动。然而，虎妞的这种性格是不被作家认可的，老舍以嘲讽、批判的态度去看待这个形象。“她难产而死——一种非常女性化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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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对她的反讽式惩罚，因为她违背了这个社会的性别规范。”老舍也用嘲谑的笔锋去叙写虎妞的死亡：“在这杂院里，小孩的生与母亲的死已被大家习惯的并为一谈。可是虎妞比别人都更多着些危险，别个妇人都是一直到临盆那一天还操作活动，而且吃得不足，胎不会很大，所以倒能容易产生。她们的危险是在产后的失调，而虎妞却与她们正相反。她的优越正是她的祸患。”她辗转床侧达两星期之久，呻吟和嘶叫吓坏了所有的邻居。当她信奉的神灵失灵后，她又乞灵于“虾蟆大仙”和她的“徒儿”——一个英脸中年汉子。这两个骗子装神弄鬼，念咒烧符，发现虎妞生命垂危后，他们立刻溜之大吉。这两个骗子使虎妞死亡的场面显得更是声色唱作俱佳。“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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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与残忍是这里的一些现象，所以愚蠢，所以残忍，却另有原因。”虎妞的迷信、愚昧使她的死亡更添了些可笑之味。

再次，从心理刻画上看，虎妞性变态心理的揭示更是老舍塑造虎妞形象受其性别观念影响的重要表现。虎妞的性变态心理是封建文化及封建家长制禁锢和压迫的结果。虎妞，这个被剥夺了性爱生活的女性，在情欲得不到宣泄的煎熬中，她对祥子的主动追求正是一种不甘遭受禁锢的原始生命力的勃发与骚动。在父权制社会中，虎妞在性爱中的主动是不被社会所认可的。虎妞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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