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高考现代文阅读散文专练(2)

都会情不自禁地在她深蓝幽静的一扇扇小窗前，沉思片刻、藏匿难以启齿的言喻。或舀一勺清甜的水，或带走一枚印记，或捎回一段记忆。

梦里寻她千百回，淡妆浓抹总相宜。小桥流水万家火，温婉秀美俏佳人。 2010高考现代文阅读散文必读专号（三）

蝉意·禅意·蝉翼

赵化鲁

室内独坐，长长的嘶鸣，鼓荡耳膜。那是蝉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感觉有些异样。推窗，循声而望，楼下园圃里低矮的草被重重叠叠的树冠遮掩，树的绿浓厚，但隐隐透出一丝倦意，全无了初春的蓬勃与温润。找不见蝉的踪迹，只有凄切的嘶喊，倾诉着蝉的心曲。

蝉意，一个新词浮上脑海。应该说蝉与意的组合，源于冥冥之中“禅意”。禅意又称禅心，指清空安宁之心。我凡夫俗子，不解禅意，琢磨琢磨蝉这个小东西，会有什么收益呢？

蝉的出现是与夏秋相伴的。我的生命历程里，蝉声时隐时现，摇曳在四十度春华秋实里。儿时烤食过蝉的躯体，味道好像不错。玲珑的蝉蜕，栩栩如生，好玩。最熟悉的是蝉的鸣叫。唐人“咏蝉三绝”耐人涵咏，柳永词里“寒蝉凄切”奠定了蝉的伤感。清华俊朗、饱经患难、满腹牢骚者，各吐心曲于蝉，比兴迥异。蝉意，更多时候表达的并非其本意。

蝉的嘶鸣是怀春、念夏，还是悲秋呢？查资料知，雄蝉鸣叫是为了向雌蝉示爱，雌蝉是不会叫的。哦，蝉鸣还真有怀春之说呢。夏日蝉鸣，有人解释为炎热所致，蝉大叫：热死了！热死了！那不过是拟人化说法。夏天树木生长茂盛，正是蝉吸食汁液的好时节，它不应该有什么苦恼的，那是它饱食终日的滋润日子。至于悲秋之说，出自人们的臆测，蝉大概不会同意的。

蝉的寿长好几年。幼年寄身土里，春来攀附树身，羽化蜕皮，夏秋产卵，孵化成幼虫。幼虫再入土，周而复始。忙忙碌碌的蝉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任何揣测总是徒劳的。某位作家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人生本来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们要为它确定一个意义。人类在思考蝉时，蝉何尝不也在琢磨着人类呢？受到惊吓的蝉儿会洒下一阵“雨”来，那是它用来自卫的手段，抛洒排泄物，减轻体重，便于逃生。

由蝉我想到了人。与泥土亲近，起于泥土，归于大地。或高枝栖息，或羽化飞天，终究摆脱不了大化的宿命。鸣叫或喑哑，是个人的习性，依附于社会这棵大树，延续着周而复始的繁衍。喜欢写作者，不过是那些叫声响亮的蝉儿罢了。整天价“知了知了”的，其实你又知道多少呢？述而不作的智者，还有那些平生不动笔墨纸砚的所谓“粗人”，他们对人生的认识又比舞文弄墨者肤浅几多？

禅意据说玄妙高深。我行年四旬，视茫茫，发苍苍，而齿牙动摇。但禅意深深深几许，不得而知。如果说清空安宁之心谓之“禅心”，我倒觉得自己庶几近之。人到中年，一介布衣，书生本色。功名利禄避我若寇仇，荣华富贵于我若浮云。不是我性本高洁，实在是在下愚鲁。乡贤命名我“化鲁”，冥顽不化，朽木不可雕也。

时常会被蝇头微利缠绕，每每一任蜗角虚名挠心。脆弱的心灵嘶喊作蝉鸣阵阵，薄如蝉翼的生命，颤巍巍地在阳光下眩晕。我会死掉吗？我能扛得住吗？质疑，否定，困惑，摇摇摆摆地让生命之树合拢第四十圈年轮。时间是最好的抚慰剂。走过不惑，松了口气。作为一个生命体，我战胜了三十九岁，让生命之舟划过第四十个弯道，前方的水域，不管是否有惊涛骇浪，是否有鲨鱼出没，但对我来说，水域都是崭新的。

年龄渐长，引以为豪的满头乌发，渐渐流露出稀疏的迹象。白发迸生暂且借助染发剂，而历历可见的秃顶总不能现在就戴假发套吧？把头发留长，努力遮掩发丝的稀疏。蝉声微微，记忆着季节的流转。不解禅意，聊听蝉声，蝉意即禅意乎？暗夜里消止的蝉声，和蝉翼一起，收藏入夜的怀抱。

2010高考现代文阅读散文必读专号（四）

荷叶清圆何田田

苏美玲

雨后的清晨，独自漫游于泉城大明湖。来看荷的人极少，因为这时节，早过了荷花怒放的最佳日子。举目四望：雨后的湖面，越发的清亮；高高举起的荷叶上，有晶莹的水珠顽皮滚动着；亭亭的叶子中间，探出许多饱满的莲蓬。这美丽的荷塘，竟是如此熟悉。我怔怔地凝望，不觉有泪潸然。刹那间，恍若回到了遥远而亲切的故乡。

小时，家里有锅台。北方的锅台，隔着墙，连着炕，母亲安然坐在灶前烧火。周围，是干燥的玉米秸，整的，碎的，散落着，像一段段温情的往事。

七八岁时候，每到夏天傍晚时分，我会从园子里采了茄子叶、丝瓜叶，把厨房里的土豆细细包裹起，再加上一些湿泥巴，弄成圆圆一团。然后，兴奋地扔到母亲烧得火红的灶膛里，火苗“呼”一声被压下去，又“呼”一声窜上来。母亲平静而慈祥地看着我做这一切，等把五六个泥团扔进去一阵子，母亲才嗔怪着说一声“别淘气了”，顺手把泥团扔出来，那些叶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焦黄干枯，泥巴也已烫手，土豆早熟透了，香味散发出来。原本那新鲜的泥土掺和了植物的叶子，一定是吸收了更多的天地灵秀甘甜吧。泥团滚啊滚，滚得不那么烫手了，掰开，一道白气窜出来，鼻翼间氤氲着蔬菜叶子和土豆混合的鲜香。

“要是用荷叶包裹土豆，肯定更加好吃了。”我一边贪婪吃着，一边说。

“那还不好说啊，去前边水塘摘一片荷叶就是了。”母亲一脸的淡定。

母亲喜欢荷。幼时，我家门前就有一个清浅的荷塘。每到夏日，常有邻家孩子过来，跳到荷塘里捉青蛙，或躲在繁茂的荷叶下藏猫猫，也采摘荷花或者莲蓬子。那荷花，多是纯白的，极少有鲜红或粉色。从小，我亦无比喜欢上荷花。

常常的，母亲会采摘了几张鲜嫩的荷叶，给我们姐弟做荷叶粥喝。荷叶粥的做法很简单有趣：半碗粳米，淘洗干净了，加二三瓢清水，放在陶瓷锅里慢火熬，不用加盖子，改用一张新鲜的荷叶代替它，十来分钟，荷叶会软下来掉进粥里，重新盖一张荷叶上去，如此三四张以后，

一锅晶莹碧绿的荷叶粥就呈现于眼前了。只尝一点，就清香爽口。荷香助粥味，粥味衬荷香，我们能一气喝上两三碗，喝罢，拍着肚皮，连呼“饱了饱了，不用吃馒头啦”。

荷叶，大概总是有这样的风味：入了眼，即是怡情的画；入了文，便是梦幻的诗；入了碗，亦缠绕着缱绻的芬芳。

长大后，无意中见一本书，教人制作碗荷。将成熟的莲子两端磨穿了，养在水里，就可以长出荷花。叶子小，三年开花。试了，果真。小小的荷叶伸出来，清清圆圆，如娇羞欲语的女孩，显足了韵味与风姿。

可惜，家门前的荷塘早就没有了，老家的乡亲把那片水塘用石子和山土铺垫上，在那里建了新房子，过俗世的小康日子。童年里的那一些留恋和怀想，也只在梦里了。于是，总有莫名的失落，在我心底萦绕着。曾经许多次，落雨的梦里，我清晰地记得，朵朵荷花在缭绕的烟雨中，开满了整个夏天；我听到了清脆的捣衣声在水塘边回荡；我听见母亲呼唤儿女回家吃饭的急切声声；我看到了采荷伙伴的纯真的嬉笑模样。

这个夏末的清晨，闲淡的时光里，我就这样凭栏远望。喧嚣繁华的红尘中，我幸福地品味着自己的惆怅。我梦里如画的小桥流水人家，我永不老去的故乡啊，我多么希望，循着日日夜夜的思念，驾一叶扁舟，载一船清清圆圆又何田田的荷叶，静悄悄地划向你的身旁。

作者简介：

苏美玲，女，笔名，简晓风，山东教师，作协会员。有“江北秀女”之称。2009年开始创作，散文见于《思维与智慧》《才智》《中国文学》《辽沈晚报》《山东青年报》《广东清远日报》《文学艺术》等报刊。其文清雅秀丽，委婉精美，为广大读者所喜爱。

湿淋淋的老房子

茅店月

那是一个漫长的梦，动荡而飘渺，催着人的心肝。我梦到初夏阴凉的雨水滴答着从房檐滚落下来，跌在潮湿的厅堂里，年老的祖母安详地坐着，同她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年老的女人，一律黑色的大襟褂子，盘结的扣子密实地扣在一起，她们抹纸牌，口里念念不休，说着乡里的三长两短，无非是谁家婚丧嫁娶，边说边打哈哈，一旁的木墙上摆着乌漆的茶壶茶碗，水还冒着热气，一漾一漾泛出细密的纹，茶香照旧飘满了屋子。昏暗的光线中，老鱼头饶有兴趣地站在边上看牌，他兜着袖子，胳膊伸进袖管里，嬉笑着评点其他人出牌的得失。背后，墙上还是老房子里的模样，裱糊了废报纸和旧年画，木版画的财神，纸质那么黄脆，像迷离的梦一样，伸手一碰，就稀里哗啦地碎了。

梦里或许下雨，或许没有，只是我一仰头看到窗外灰靡靡的雨珠子，就又把现实的东西添加进去。过往的陈旧年月里的记忆总叫人伤感，就像我梦到多年的老房子，梦到烟消云散的众人又聚在一起打牌，眉眼那么清晰，说着话，一句一句，茶水还是热的，话题甚至有些是新近才发生的。只是，他们都离我远去，裹进了尘土里。时间就是这样残忍，刀子一样，走一步，便在你身上划一刀，到最后，你就真的伤痕累累了，于是，人越发感念旧年岁里平

静的幸福，细小的，散发出樟脑丸陈旧的味道。

譬如在那间老旧的房子里，我们不动声色的幸福和慵懒的独孤。长天暗日下，雨滴答滴答，顺着瓦沟淌下来，溅落在石头台阶上，没有人出去，即使穿了靴子，出去也无事可做，无非是去藕池里看看水涨满了没，不出去，就呆在家里，看故事书，抹牌，睡觉，喝茶水，这些都好。西边的偏房里，推开咯吱作响的镂花单扇门，靠墙的柜子中藏了很多故事书，泛出脆黄的颜色，大抵都是叔叔以前念书时积攒的，现在他去苏杭经营买卖，家里的书自然归我。吃了螺丝小菜，掖几颗油煸豆子，我就一头钻进昏沉沉的房子，盘腿坐在杌子上看书，书里的故事大都是民间传奇，间或有诗文讲解，印象深刻者却寥寥。

祖母为人亲和，不用邀请，总有几位老太太拖泥带水跑上门来，刘老太小脚，裤腿缠得紧绷绷，一副精明的样子，说话慢条斯理。七春娘大咧咧的，一捧发髻束在脑后，灰白间杂，松松垮垮地半垂着。她们头上顶着雨具，宽沿草帽，或者竹篾的斗笠，进到屋里，就立马脱了它们，嚷嚷着主家也不出来接下。祖母撇着嘴笑，接什么接，又不是认不得路。说毕就给壶里泡茶，拉着她们聚在上房里抹纸牌，大伙凑趣儿，围着红木桌子，中间摆一壶茶水，放点葵花子，打笑吃喝，说着远远近近的事，辰光就这样慢慢暗下来，阴影像巨大的鸟翅膀，从屋檐上垂下来，拢住稀薄的光线。祖母拨亮了灯，擎着送客人出屋，老太太们又像来时一样，戴着雨具，慢慢趟过粘滑的泥水，消失在灰靡的巷子里。

有时，屋子里是寂静的，你甚至能嗅到蛞蝓浓重的气息，空荡荡的房间，到处弥漫着蓝色的忧伤，那是中午，祖母躺在东边的厢房里睡觉，她吃过了从青岛寄来的蛋黄酥，啧着嘴爬到床上，她睡着了，安静的像一件旧家具，躲在屋子的角落。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一个春天就这样过去，现在夏天来了，浓烈的绿铺天盖地蔓过四角的高墙，朝屋顶拢来。我想走出屋子，到庄东看迎风跳舞的高粱和红薯，还有背上有三道毛的尖耳鼠，可惜，没有人为我领路，除了老鱼头。他嗒着旱烟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喷着烟气说，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套斑鸠，那些呆头鬼，嘴谗不要命。说完，他赶着自家的鸭子，沿着水沟左右晃荡着走了。

院子里，潮湿的地面上长满了茂密的苔藓，像一件暗绿的旧衣服，许多西瓜虫正成群结队从那里爬过，它们要迁往一个潮湿但没有水渍的地方，以便繁衍生息。石榴树还在开花，她是倔强的女人，在夏天一开始，就忍辱负重地孕育子孙，现在，你能听到她低声的饮泣，风雨凋落了多少花瓣，她就有多少哀伤。在细雨密集的院子里，我戴着祖父的大斗笠，缓慢地弯腰，然后蹲下来，学着西瓜虫的样子，从一个水洼迁徙到另一个水洼。我似乎在进行一个严肃的仪式，贴着地面行走，走过漫长的时间，走过迤逦的岁月和人世沧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甬道，站在树木拥挤的后院，这时，我听到了许多不同的声音：漂亮的椿媳妇爬在叶子背面，浑身湿淋淋打颤，她是一个被遗弃的少妇，正哭得那么伤心，棕槐抖动着头上的水珠，抱怨该死的天气，林檎在一旁低眉垂首，盘算未来的日子。

树木是我的朋友，氤氲的雨水是我们共同的忧伤。在幽暗的院子，我谦卑地站在交头接耳的树木中间，泥水在脚下汇集，一股股流向西边的河沟，那里，有弯曲的小路通往远处，马畔丝早已沿着它吹了上个村子的号角。就这样，很多年前，初夏丰沛的雨水连绵不止，祖母的纸牌也打个不停，昏沉沉的天空下，燕子贴着房梁飞来飞去，隔壁的大青枣掉了一地。老鱼头一次次踩着泥水敲门，祖母眯着眼说，阴天湿地的，来回跑，还不把院子踩翻天了。老鱼头甩掉鞋片子上的泥巴，咧着嘴嘿嘿笑，一吭声站在一旁看她们甩牌，只是，他再也没有提及带我去芦苇荡套斑鸠，或许他真的忘了。

背后是越来越浓重的黑暗，我缩着脖子坐墙角的在藤条椅子上，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我知道黑暗会吞噬一切，就像时间会带走老人一样，我想再跟祖母要盘螺丝菜吃，可一眨眼，天就黑了，祖母穿着雨靴去送七春娘。再后来，整个雨季就过去了。 2010高考现代文阅读散文必读专号（五）

但借明月寄乡思

苏美玲

中秋又至，一派过团圆节的热闹景象。精致的月饼在各大超市纷纷亮相，真个让人垂涎。现在的月饼越来越讲究外包装的艺术化了。

而童年时候，只一二个掺和了粗面粉夹杂五彩沙丝线的月饼，就是中秋节里，我和姐弟们得到的最好的糕点了。我们乡下，每到中秋节，也就到了秋收最繁忙的时候。

我们家里，最忙碌的是父亲和母亲。在他们看来，经过春天的播种，夏天早出晚归，锄草、浇灌、喷洒农药，付出了那么多汗水，到秋天收成好了，全家人的生活就有了着落和奔头。

在乡下，中秋时节也是秋天最忙的时候。家家都没有心情细致地去准备中秋节，太忙碌，田地里的庄稼都等着呢。但既然是节日，终归还是要庆祝一下的。在北方的乡村，是看不到海鲜的，即便有，也买不起啊。幸好家里有喂养的鸡鸭鹅，虽然心疼，但为了过节有点荤味儿，也得杀了。往往是，满院子的追赶鸡鸭鹅，却不舍得把这些全杀了，只杀其中的一只，剩下的还要等它们下好多的蛋，拿到集市上换钱呢。

因为是中秋节，要有月饼装饰呀。母亲就会到集市上买三五斤月饼和一些猪肉回家。先给爷爷奶奶和外婆家送去，最后剩下一二斤月饼，留着中秋节晚上圆完月，分给我们姐弟。

那时侯，月饼里的内容很简单，不像现在各种水果风味的这么多，里面搀杂的是几粒花生米、芝麻和红砂糖白砂糖之类。月饼的包装也极其简单，用粗劣的粉红色的纸张包裹了，最上面蒙一小块长方行大红纸。纸面上印着“中秋月饼”和生产厂家，洇湿着一层油。

中秋节的晚饭，有鸡、鸭、鹅、猪肉开荤，更有甜甜的月饼吃，对于我们乡下孩子，自然高兴不已。往往是一家人围了桌子，每人发一碗掺和了肉片的豆角菜，吃得津津有味。母亲常会把肉多的菜碗分给我们姐弟，她的碗里只有一小点肉丝。我们姐弟吃到直喊“肚子胀”的程度。

中秋节晚上，无论多忙，都不能忘记圆月的。在院子里正对着房屋窗户的地方，放一张小桌子，把六块月饼和六个苹果或一堆糖果放在桌子上，再点燃一炷香。母亲跪在香炉旁，口中念念有词，大约是念叨一些“要有好收成，保佑家里的大人孩子平安”之类的吉祥话。母亲这样做的时候，一脸的虔诚和严肃，她不容我们姐弟插嘴的，我们也只在旁边瞧着，跟着母亲跪拜。

小时候是不理解母亲这样的行为的。上了小学时，老觉得母亲好象是“封建迷信”呢。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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