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读罗中立的油画父亲》诗歌赏析

（ 2010

级新闻传播学院一班江梁艳）

公刘（1927年3月7日—2003年1月7日），当代著名诗人、作家。原名刘仁勇，又名刘耿直。江西南昌人。1927年生。1939年开始写诗。这首《读罗中立的油画父亲》写于1981年4月合肥。

诗中的第一部分这样写道： “父亲，我的父亲！ 是谁把这支圆珠笔 强夹在你的左耳轮? 难道这就象征富裕? 难道这就象征文明? 难道这就象征进步? 难道这就象征革命?”

之前未曾仔细看这幅油画《父亲》，没发现父亲左耳轮上的钢笔，读了公刘这首诗后，仔细一瞧，还真有一支笔在《父亲》的耳后。是啊！如诗人而言，难道左耳轮上的这支圆珠笔就象征着富裕，象征文明，象征进步，象征革命吗？这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个年代，知识份子都习惯在上衣的中山装里放一支钢笔，仿佛这就象征着自己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也想起高中时老师曾说的，谈恋爱时要带一本志摩的诗集。可是，我们伟大的“父亲”，这幅画的画面具有一种悲剧性的震撼力，他表现的是生活在贫困中的老农形象，老农开裂的嘴唇、满脸的皱纹以及手中粗劣的碗，他不是一个知识份子，可是他希望自己像这个国家一样，能变得富裕，文明，进步，革命！他不希望自己拖社会的后腿。

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犹记得老师说过这幅画曾获得“中国青年美展”一等奖,自己确实被画中父亲脸上的象沟壑，又像车辙似的皱纹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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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中捧着一个碗，却感觉像是在乞讨。怪不得诗人这样写道： “父亲!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整个的展览大厅 全体的男女人群， 都在默默地呼喊，

快扔掉它！扔掉那廉价的装饰品！”

然而，“父亲”手上的，并不是装饰品，他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捧着一个破了又被重新锔起的粗瓷碗在喝水，细小毛孔里渗出的汗珠不知已滑落多少。“父亲”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象是在缅怀过去，又象是在期待未来，让我们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视”。干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封干许久，仅剩一颗门牙的嘴里不知饱尝过多少的酸、甜、苦、辣，稀疏口胡须，还有那象征着悲剧色彩的苦命痣，都无不打上了他艰苦劳动、生活悲惨的的烙印。

“真愿变做你手中的碗啊， 一生一世和你不离分！ 粗糙的碗，有鱼纹图案的碗， 像出土文物一般古老的琬， 我愿承受你额头的汗， 并且把它吮吸干净， 只有你的汗能溶解

我出土文物一般硬化了的心！ 秦朝的心啊， 汉朝的心啊， 唐朝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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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还有共和国的心”

画中《父亲》的形象不是某一个农民的父亲，而是中国经历十年浩劫的八亿农民的父亲，也是当代中国农民的形象，这个形象所体现的力量，是支撑我们整个民族，整个国家从过去走向未来的伟大力量，这个形象有很大的概括性，又有巨大的包容时，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诗人愿意化作父亲手中的碗，和父亲一生一生永不离分。是啊，画中的父亲和碗是不可分割的。我们广大的社会农民，一年四季忙忙碌碌，为的也不过是能吃饱穿暖，倘若没有了这碗，“父亲”又还有什么盼头？这幅感情真挚、纯朴憨厚的父亲画面，即使没有斑斓夺目的华丽色彩，也没有激越荡漾的宏大场景，但作者依然刻画得严谨朴实，细而不腻，丰满润泽。他是我们每位读者心中的父亲，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最古老的农民父亲形象！ “有谁能数得清你死过多少次！ 父亲！我的的父亲！ 那年你倚着土墙打吨， 在太阳的爱抚下再也不醒， 嘴角淌着黄绿色的液汁，

浮肿的手还将一把草籽攥得紧紧…… 那年你耷拉着脑袋，，

然后拉着犁，僵绳扣进肉里勒出血印， 吸完你最后一撮干桃叶烟末，

倒下去，天上醒来了睡了亿万年的星星。”

诗人看到这幅画中父亲的皱纹，牙齿，就想到了父亲平日的工作与劳累。“硬把漫坡地撕成大寨田”表现了父亲的勤劳与艰辛。《父亲》虽然终会逝去，但永恒不变的是他那勤劳，善良，勇敢，不畏艰险的奋斗精神，而且将永世流传与发扬。而这就是中国农民的形象：面朝着的黄土，背朝着的天，混着泥土的汗水，深邃不见的眼，这就是作者要表达的中国农民一生的缩影。人们对画中的各部分都索取得淋漓尽致，让农民的儿女能涌出泪来，让人们浮躁的内心肃然起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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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于农民个人的魅力，更是这幅油画给我们带来的一种无形的力量，是“不问收种，只问耕耘”的特殊情感，是这一生贡献给土地的有力证明！我们能从画和题目中知道画中人的两个身份：农民和父亲。他是一位农民父亲。父亲为了儿女的奔波是一种无私的奉献，农民父亲为了儿女的耕作是一种血泪的劳苦。我注视画中的这位农民父亲，日光强烈照射下的脸都能反射出光来，我愈发觉得这张脸像一张明镜，照映着我们的心，明镜中仍有深深的裂痕，那是春下秋冬的风雨无阻，那是冷暖不知的岁月旅途。 “父亲！我的父亲！ 你浇灌了多少个好年景！

可惜了！可惜了你背后一片黄金！ 快车转身去吧，快！快！ 黄金理当属于你！你是主人！ 主人！明白吗?主人！ 父亲啊，我的父亲！ 都在为你祈祷，为你祈祷， 再也不能变幻莫测了， 我的老天，我的天上的风云！”

这幅油画背景运用土地原色呈现出的金黄来加强画面的空间感，体现了《父亲》外在质朴美和内在的高尚之美。所以，诗人觉得黄金理所应当属于父亲，我们中国农民浇灌了多少的好年景应该有一个好的回报。丰子恺说：“艺术鉴赏时最先由感觉，其次动感情”。我觉得，还有最后出感悟。这幅伟大的作品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已经不仅仅是父亲的形象，不仅仅是农民父亲，而是这片土地的儿子，祖辈曾经洒满血汗的这片土地，是否会有后来人依然继承这样的“父亲”，随着时代浪潮的涌入，是否还有人安心于去做这样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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