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者》中,最能够展示小说人物这种心灵复调形式有两次,一是“我”与魏连殳的两次对话。二是魏连殳给我写的信,这也可看做是一次对话。
第一次对话主要围绕孩子进行。刚开始魏连殳非常喜欢孩子,面对我的不耐烦,极力解释说:
“孩子总是好的,他们全是天真……大人的坏脾气,在孩子那里是没有的。如你平日所攻击的坏,那是环境教坏的……我以为中国的可以希望,只在这一点。” 4
但第二次见面时魏连殳对孩子的态度却发生很大转变。他来拜访我时,路上遇见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孩拿着一个芦苇叶子对他说“杀”。我立即对他说“这是环境教坏的”。
魏连殳遭遇此事后,认为孩子天生拥有劣根性。或许“我”是不忍心看到魏连殳本来的希望破灭安慰他的。但或许“我”和魏连殳讨论过孩子问题后,对孩子的认识有所改变。前后的转换也正说明了魏连殳和“我”两个独立的个体心灵上的复杂。
叙述者“我”和叙述对象魏连殳都可看作是鲁迅精神世界的投射。这种认识的转换其实是鲁迅自己关于希望与绝望两种对立的内心的外现。两种观点相互质疑颠覆,使小说形成了紧张的节奏感。小说中对孩子的讨论开放式的设置,也是鲁迅矛盾内心的折射。
第二次对话围绕“孤独”问题进行。“我”在街上看到魏连殳变卖自己珍藏的书,决意去访问他。面对“我”的来访,魏连殳认为只是为了寻些谈资,“我”叹息着说:
“人其实并不这样。你实在是亲手早就了独头茧,将自己裹在里面。你应该将世间看得光明些。”5
此时“我”对魏连殳进行劝解。之后他也果真开始放弃造独头茧,开始为活着找些事做。当了杜师长的顾问后,魏连殳家里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但在山阳教书的“我”,遭到流言攻击,除了上课,便关起门来躲着,开始拒绝与外界往来,变得小心翼翼。两种生存状态的转换也体现的人物心灵的复杂变化。
第三次对话是魏连殳给我的来信,讲述了自己身份转换后内心的矛盾痛苦挣扎。
“我已经躬行我先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拒斥我先前所崇仰,所主张的一切。我已经真的失败,——然而我胜利的了……但是现在忘记我罢;我现在已经‘好’了。”6
此时魏连殳成为了自己事件的叙述者,使小说达到叙述上的平行。作为小说中人物的“我”,在进入作者内心另一个我的内心时,这种叙述模式让人物内心的复杂更清楚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使小说具有更直接的冲击力。
鲁迅思想的复杂性在其作品中有很多体现,这种矛盾的内心的撕裂状态表现在小说中就构成了小说独特的艺术特征,形成一种复调结构。《孤独者》中,希望与绝望的纠缠,理想与现实的碰撞,内心的矛盾直到小说结尾也没有明确的转变。这也正是这篇小说复调性的体现和突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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